张慧艳+王迪
[摘要]目前为止投入费用相对较高的电影《阿凡达》对于生态女性主义的诠释非常精彩，电影里展现的人类文明同自然环境的对立、男性同女性、理性同感性、精神同肉体的冲撞饱含各种生态女性主义的思想内涵，影射了父权制度下出现的全球范围的生态危机。透过解析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的体现、生态女性主义科学观的体现、生态女性主义生态正义精神的体现等，希望消除父权主义，创建非二元对立的伦理道德以及价值体系，进而创造出人类和自然相融合、男女平等的和谐社会。
[关键词]《阿凡达》；生态女性；体现；电影
《阿凡达》是詹姆斯·卡梅隆导演的科幻作品，自从在全球上映之后，由于其完美的3D影像，精致的画面，都令人十分赞叹。影片讲述在一个美丽的潘多拉星球，发生的人类与蓝色纳美人以及生态自然之间的故事。故事的发生地点虽然在外星球，可是却也在提醒人类，我们的地球生态正在遭受着非常严重的危机。最后以纳威人胜利、人类失败告终，也体现了人与自然要和谐共处的理念，在整个故事当中，无不体现了生态女性主义。生态女性主义是通过法国女作家弗朗索瓦·德·奥波妮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的。生态女性主义以伦理价值以及社会等级作为新的观点，观点中提出女性与自然并不是被统治的元素，女性和男性应当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出来，以便确保生态环境的平衡。生态女性主义认为人类在破坏周围环境时的心理直接影响了对女性支配以及统治的结果。
一、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的体现
生态女性主义的推崇者认为，自然的含义是指历史与社会的构建，并不是固定不变的。他们认定自然并不是和人类对立共存的，应当是和人类有机存在的整体，在这个关系里并非要以人类作为中心。通过对当代社会发展的观察发现，人类正在以征服自然为目的，持续不断向自然发起猛攻。当前社会把自然建构当成机械的物质世界，处在被统治的位置，成为人类利用和统一的对象。可是生态女性主义想要构建的人类与社会是可以共同发展、相互影响的。
《阿凡达》里的地球人映射的就是当前社会，他们通过从地球运来的大批机械装备，想要征服自然，夺取宝物。可是纳威人的观念是与自然共存的女性主义的代表。他们与自然以及自然界里的其他生物相互连接，这也正体现了纳威人尊重自然、热爱自然。将自然进行物化，让其成为具有生命的物体。生态女性主义的拥护者普阿姆伍德认为，我们应当将自身建设得更加具体，更加具有动物性、更加自然，而且不但要将自然视为具有生命的物体，还要将其创造力以及自我定向力发挥出来。影片中的纳威人就比人类更具有动物性，他们拥有非常魁梧的身材、较长的尾巴、长而尖的耳朵、在树林山间跳跃的能力、在树洞里生活、在树梢藤蔓间栖息。这些无不体现了纳威人热爱自然、依赖自然，也表现出在纳威人的眼中，自然是富有生命的。
影片中的男主角Jake因为要避开野兽的攻击而在丛林里迷路，当夜幕降临时，通过火来躲避野兽的攻击。可是影片中的女主角纳威人Neitiri驱赶野兽的方法却是将火灭掉，这个举动令Jake十分不安、生气、恐慌。在人类的观念里，火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标志之一，可是Neitiri却要将Jake从人类文明的观念里脱离出来，让其回归到自然当中，让Jake知道在其周围还存在自然之光，这令人赞叹的自然之光被人类的文明之火遮住了光芒。自然是富有生命的，只是它的生命在人类的统治之下被封存。Jake具备纳威人的身体和人类的心理。在纳威人的眼中，人类对自然的认知是愚不可及的，正如Neitiri斥责Jake一样，Neitiri认为Jake就像一个孩子，只会制造噪音，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之后Jake通过对纳威人生活的观察，不断学习，发现纳威人每天进行的事情就是寻找水源、观察环境、用心聆听大自然的话语。在Jake试图去了解纳威人与自然的关系时，Neitiri告诉他，自然就好比一个循环的网络，能量会朝着具有生命的东西流动，人类所拥有的都是在自然当中借来的，早晚有一天是要还回去的。纳威人将自己视为自然的一部分，将自己归入到生态循环当中，尽可能维护自然的平衡。
二、生态女性主义科学观的体现
生态女性主义的科学观以其独有的角度对当前科学进行了批判。从远古时期开始，人类就把自然比喻成女性，其中有两种观点，一种是比喻成仁慈善良的母亲，另一种是狠毒邪恶的继母。前一种比喻是将人与自然融为一体，后一种比喻是女性原则丧失的表现，是人类对自然的强取豪夺，体现的是以人为中心的观念。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在自然被视为母亲的时候，它具备了一个富有生命的有机体，它是富有灵性的有机自然观，为自然和人类可以共处创造了一个平等的关系。
在《阿凡达》这部电影中，令纳威人尊重和拥护的Eywa正是以这种母亲的形象存在的，Eywa不但对纳威人的行为道德起到了约束的作用，也时刻保护着纳威人的生活。纳威人将自己及其他物种都看做是Eywa的孩子。他们可以自由地在丛林里策马奔腾，可以在灵鸟上坐着翱翔于整个天空，却不是用鞭子强硬地驯服这些动物，而是通过与动物之间进行心灵的沟通，用心告知动物自己想要做什么。在这种沟通之下，纳威人与动物之间建立起相互选择的联系，而并不是将动物看成是自己的工具去驾驭，这也是对人类的工具主义的极大否定。纳威人的圣树也成为与Eywa连接的方式。部落的首领夫人由于可以传递Eywa的意思而被族人所景仰。
生态女性主义透过对科学里的父权制文化以及科学的兴起所形成的死亡以及不良的发展形势进行批判，揭露了父权制社会同科学结合后，令女性以及自然都在承受着压迫，只有将父权主义彻底瓦解，才能解救女性及自然。人类主义是男性主义的变身，是父权制文化的体现。在影片当中Parker以及上校是父权制、男性中心主义、人类中心主义的代表人物。Parker体现出人类的贪婪，上校则体现了人类的凶残。贪婪和凶残成为人们对待自然的表现。人类科学的进步以及对自然的态度在当今社会是相对立的。可是在科学家Grace身上却体现出了对理想状态的寄望。科学家Grace负责整个阿凡达计划科学部分，她不但相信科学，还不缺失个性。当她知道领导不想花费资金，替代为阿凡达计划学习三年的Tom，而指派了只做过青蛙解剖实验的Jake，非常生气地找领导理论。在她中弹即将身亡的时候，Jake为了救她，将其带到圣树前，而此时Grace却还一心念着科学实验，想要采集一些样本，她具备科学家应有的素养，但是她作为女性，对自然更为亲近、对生命更为珍惜。生态女性主义的观点是，女性因为生育、生理等原因，同自然非常相似。
很多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女性相比男性而言更加容易亲近自然，并且同自然的关系也更胜于男性。Grace虽然推崇科学，却并不赞同用科学来满足人类的贪婪。在Parker和上校进行摧毁纳威人生命之树时，Grace及时挺身而出，向他们讲述潘多拉这个星球的生物链，在潘多拉的星球里，拥有上百亿年的树木，树根之间都具备上万个连接点，相互间运用一些化学介质进行沟通，构成了庞大的网络。而这些树木就是网络的大门，纳威人可以在树木中上传信息、下载信息。财富不单是深埋地下的矿产资源，财富就在我们的周围，也是纳威人极力维护的东西。一旦繁衍开来，财富就会影响世界生态的平衡。科学的不断进步虽然让人类改变了自身生存的环境，可是却也同时侵占了自然的机体。对于宇宙中的有机论及有灵论的废除，形成了自然的死亡，也成为科学革命最为深刻的体现。
三、生态女性主义生态正义精神的体现
生态女性主义的生态正义体现的是男性和女性相互间的生态权益的公正及平等，也是让人类和自然可以相互生存的前提。生态女性主义主要是为了建立女性文化，而女性文化的中心思想是强调女性自身的教养、同情、关怀等情感的表现。生态女性主义并非研究到底是由女性来统治社会还是由男性来统治社会对环境的保护更为有利，而要探讨的是非社会正义统治秩序以及支配结构、二元论的价值。影片的整个故事并不是女性对男性的反抗，而是被压迫者对压迫者的反抗，被统治者对统治者的反抗。这里所讲的女性指的是女性的气质，男女都可以拥有这样的气质。生态女性主义对于父权制、二元式思维方法等极为反对，这对于女性和自然界长期处在被压迫的状态。影片里的阿凡达计划负责人以及上校都代表着统治者及压迫者，纳威人代表着被统治者以及被压迫者，Jake以及Grace代表着对统治和压迫不满的反叛者，代表着生态女性主义的形象。
上校在将生命之树摧毁之后，纳威人的首领被残害，森林燃烧了起来，所有动物都开始逃离，纳威人躲避到圣树之下避难。由于人类对潘多拉星球的残害使得Jake被纳威人所排挤，Jake倍感孤独，冒险和巨灵鸟一同成为阴影骑士，获得了纳威人的再次尊重和信任。Jake召集纳威人要勇敢同敌人进行抵抗，同其他部落的纳威人共同打退敌人，为保卫家园做出努力。上校希望自然界和士兵都能臣服于他的领导。从理论上讲，上校对自然的残害、纳威人对敌人的抵抗，真正体现了生态女性主义同男权主义、人类中心主义的对抗。在保卫家园的行动当中，Jake同其他纳威人形成了坚固的友谊，令人十分感动。酋长的传人起初对Jake非常排斥，时时嘲笑Jake，对其充满敌意，可是最后保卫家园的目标却令他们之间的矛盾一一消除。这些来自不同星球、不同信仰的人们为了同一个目标不惜牺牲自己，正是生态女性主义的生态正义精神的体现。
四、结语
人类在父权制度的体制下，对于自然的破坏以及对女性的奴役的结果就是自我摧毁。电影《阿凡达》对生态女性主义进行了完美的诠释，展现了平等、互融、尊敬生命、热爱生命的女性主义观念。透过解析女性和自然的互融、女性和男性的对立，希望可以将父权制消除，创建一个非二元对立的道德观、价值观，进而建立一个人类和自然可以和平共处、男女平等的和谐社会。对于当前逐渐恶化的生态危机以及能源危机，应当将父权制的思想抛弃掉，将女性解放，保护自然，维护生态平衡，所以，电影《阿凡达》对于解读生态女性主义的认识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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